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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图：湛江机电学校实训基地。小图：泗岸幼儿园里的孩子们。关明辉 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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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驻村：乡村幸福调查
扶贫模式：智力扶贫
2007年底，汪洋书记第一次来到清远市连南瑶族自治县大坪镇大古坳村，在发现该校小学生普通话说得很不流利时，曾深有感触地说：“学好普通话，是孩子走出大山的第一步。”之后，这句话被用红色大字刷在了该校教学楼的墙上，时时刻刻鞭策着这里的师生共同努力，帮助贫困山区的孩子们学好知识，走出大山。
智力扶贫，是针对贫困地区教育发展水平落后，贫困人口农业生产技能、外出务工技能较低而提出的帮扶模式，根据不同地区现有的教育条件和经济基础，制定相应的帮扶对策，分层次、分步骤地改变贫困地区教育面貌，成为了开发式扶贫的一大基础性和开创性的举措。
今年“双到”工作进入了三年“大考”之年，回头来看，我省走出了一条基础教育固本强基、中职教育促进高质量转移就业和学前教育市场化运作等成功模式，为新一阶段的扶贫开发工作做出了有益的探索，提供了可资借鉴的经验。以湛江为例，截至今年4月5日，湛江市共组织贫困户劳动力技能培训165744人，转移就业54835人，帮助贫困户子女上学27007人，取得了不俗的成绩。
“普通话一定要让孩子掌握好”
雷州市东里镇东塘村，地处雷州半岛东岸，距离海边仅2公里，距离雷州市则近60公里。因地处半岛边缘，土壤沙质化严重，再加上旱涝无常，使得该村的经济状况一直普遍较差，全村罕见二层小楼。
别处行得通的致富路在这里变得两头堵，在以前，记者常常看到这样的景象：两棵树，一张网，撑起一张懒汉床，老少男女争着躺。不过，令记者感到欣喜的是，一些积极的力量也在生长。
村道一旁的东塘小学变了模样，两年前5月底的一天，南方日报记者正是在这里见证了“300多人的学校没有围墙和厕所，要方便只能到附近树林”的窘迫景象。现如今，坪山新区投入3.36万元建设的一栋钢筋混凝土结构的公厕赫然挺立在东塘小学的西南角，同期建设的还有一座垃圾池，彻底解决了该校300多名师生入厕难的问题，显著地改善了学校的卫生环境。
在村外，记者偶遇几个骑车嬉闹的村里小孩儿，记者上前搭话问路，记者原以为他们就像记者一路上遇到的大人们一样，听不懂普通话。岂料，突然一个男生用普通话上前问道，“你要去哪儿？”
坪山新区驻村干部刘冉介绍称，在充分调研了东塘小学的教学条件后，坪山新区一方面携手西部雏鹰专项助学基金向东塘小学捐赠了价值10万余元的学习用品，组织党员干部为学校捐赠电脑、书籍、文体用品等物资，向贫困学生捐赠书包、文具和助学金，另一方面大力倡导普通话教学，“雷州话我肯定学不会了，但普通话我们一定要让孩子掌握好。”
“双到”加“双转移”，贫困户尝甜头
梁凤，17岁，吴川市吴阳镇水洒村人，今年刚刚从湛江机电学校会营班毕业，现在在东莞市石排镇一家销售公司做文员，“钱不多，但是想多学点儿东西。”梁凤在电话中坦言。
这是一个有着5个孩子的家庭，其中4个女孩儿，梁凤是家中老四。这个总面积约为50平方米的砖瓦房被隔成了3间，没有任何一间房里有玻璃窗，全被木板钉了起来。左手边的一间里，两张上下床同杂物挤在一起，这就是梁凤和她母亲的住处。梁凤的母亲说，孩子们都很懂事，都想着攒钱给家里翻盖房子。
梁凤说，她很感谢深圳市委党校，2010年，刚上到初二的她准备外出打工赚钱，但她身无一技之长，这令她备感苦恼，此时，深圳市委党校的帮扶干部邓学权了解到她的想法后，积极鼓励她去读技校。梁凤在采访中高兴地说，她正在积极地准备成人大专的考试，“我要读更多的书，找到更好的工作。”
梁凤只是万千幸运儿中的一个，广东探索中等职业教育“双零”人才培养模式。即“零学费入学、零距离上岗”，学生入学时，学校预先垫付其费用，在学3年，实行弹性学制，一半时间在学校上课，一半时间到企业顶岗实习。
而更加令人感到振奋的是，2010年8月16日，广东省财政厅、广东省发改委、广东省教育厅与广东省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厅等4大部门，联合下发了《关于中等职业学校农村家庭经济困难学生和涉农专业学生免学费工作的实施意见（试行）》。实施意见强调了逐步实施中等职业教育免费政策在推动劳动力与产业“双转移”的重大意义，推出了更加优惠的补助标准，并对资金来源作出了明确的规定。从而在各级扶贫部门的合力宣传和配合下，让更多的梁凤品尝到了智力扶贫的好处。
湛江机电学校副校长陈钢华告诉记者，在上述利好政策的带动下，作为省扶贫培训基地的湛江机电学校，享受减免政策的贫困户子女由2008年和2009年的约250人骤然增至2010年和2011年的约900人。据了解，今年，湛江机电学校有意向扩大贫困户子女的招生范围，贫困户子女中的2011届初、高中毕业生或将享有2012届初、高中毕业生的同等待遇。
扶贫“双到花”结出教育均衡“果”
在吴川市振文镇泗岸村，村委办公楼后巍然立着一座现代化的村级幼儿园。记者来到宽敞明亮的教室时，年轻的女老师正在教小班的43名小朋友做游戏。记者看到，幼儿园里钢琴、木质地板、液晶电视、大型滑梯、地胶垫、空调、监控系统等设施一应俱全，简直就是一所珠三角城市里的标准幼儿园。“我们光给幼儿园的配套资金就有21万。”深圳人居委驻村干部戴伟强说。
2011年8月，深圳市人居委投资92万元帮扶泗岸村建起的高标准现代化幼儿园公开进行幼儿园经营管理项目招标，当时吸引了9家单位同时竞标。
目前，幼儿园正处于第二个学期的办学阶段，由于市场定位准确，项目运营得当，幼儿园招生的火爆程度也大大超乎了人们的想象。戴伟强说，目前项目证照齐全，村委同运营企业的租赁协议也权责明晰，因此毫不担心工作组走后项目的运行质量。
贫困山区因“双到”扶贫，落后的教育面貌为之一变，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
“临近毕业的学生在这里顶岗实习，大山里的学校有了真正的英语、音乐和体育老师。学校里的老师原本是代课教师，业务能力不高，我们组织他们到广州培训，全方位提高教育水平。”华南师大驻村工作组组长林闻凯说。
林闻凯期待，在扶贫“双到”工作的纵深发展中，全省能够形成“大规模、可持续、见实效、能推广”的教育扶贫模式，让省内高等院校优质的教育扶贫资源在各地开花结果，开辟教育区域化均衡发展的新思维。
■记者手记
智力扶贫
产业扶贫
同等重要
记者每走进一个贫困村，驻村干部介绍得最急切也最热烈的不是教育扶贫而是产业扶贫。而一旦提起智力扶贫，则大致雷同，除了捐资助学、讲座培训外，很少有做得出彩或做出新意的。当记者进一步谈论到智力扶贫工作的绩效时，得到的更多是缺乏底气的不确定性回答。
出现这样的结果，是值得我们认真反思的。一个在智力扶贫上投入较大的帮扶单位的驻村干部委屈地说：“我们的很多帮扶项目都是自选动作和小分项目，在考评时常常吃亏。”
这一说法在湛江市扶贫办一位领导那里得到了印证，他表示，最初的“双到”扶贫工作的考评制度里十分缺乏对教育扶贫项目的明确细致裁量，尽管之后有所细化加强，但即便是到了现在，教育扶贫所占的分数比例依旧是比较低的。
在提高农村基础教育水平上，帮扶单位也往往因为受限过多，而造成有力无处使的窘境。2010年，深圳某帮扶单位根据所帮扶地区某村小学缺少教师的实际情况，经请示深圳市文明办后，向该小学申请派驻了2名支教教师。
然而令人错愕的是，第一学期支教活动刚结束，村小学校长便找上门来，称如果帮扶单位长期向该小学派驻支教老师，这很可能会影响到该小学向教育部门申领教师编制的请求，因此提议终止派驻支教教师活动。帮扶单位只得作罢。
●南方日报记者 关明辉
雷州、遂溪、吴川报道
统筹：赵洪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