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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洒墨脱见丹心
——记深圳援藏干部张国玖

   2007年7月,深圳市劳动和社会保障局一位援藏干部风尘仆仆地从南国深圳,来到西藏墨脱县,担任县委书记。两年来,他五进五出墨脱,往返这条“生死路”十趟,几经生死考验;在墨脱艰苦的环境中,他走遍全县七乡一镇,察民情、访民意、解民难,用激情燃烧援藏岁月,用责任书写援藏历史,用爱心铸就爱民篇章,用一片丹心在雪域高原写下了对党的忠诚,为当地农牧民过上幸福生活托起了吉祥安康的五彩云霞。

  他,就是张国玖,被墨脱的农牧民群众亲切称为“雅古度”(藏语“非常好”)书记,是深圳派来的“奔不拉”(藏语“好干部”)。

  挺进墨脱,踏遍“生死之路”

  ■ 五进五出“生死墨脱路”,走遍全县七乡一镇,几经生死考验,在雪域高原上,在深藏于喜马拉雅山腹地的墨脱,在格桑花开满雅鲁藏布江两岸的崇山峻岭之间,他留下了深圳援藏干部一串深深的足迹

  翻雪山、穿密林、攀悬崖、登峭壁;

  啃干粮、喝雪水、风里来、雨里去;

  蚊虫叮、跳蚤爬、蚂蟥咬、毒蛇追;

  ……

  这是张国玖在墨脱的“行程”。近日,本报记者沿着他的援藏足迹,切身体验了深圳援藏干部的艰辛。

  作为广东第五批援藏干部之一,肩负着深圳市委、市政府的重托,带着全市人民的深情厚谊,张国玖两年前来到雪域高原,开展为期三年的对口支援墨脱县的工作,成为深圳有史以来第一位赴墨脱工作的干部。

  墨脱,对很多深圳人来说,还是一个陌生的名字。它的藏语意思是“隐秘的莲花”,毗邻印度,是全国唯一不通公路的国家级贫困县,也是西藏东南部最为偏远的边境县。在每年大雪封山的八九个月内,县里基本上与世隔绝,被称为“高原孤岛”。

  去墨脱有四怕:怕雪崩、怕泥石流、怕猛兽、怕蚂蟥。沿途经常遇到猝不及防的雪崩、骤雨、飞石、泥石流诸多艰险,路上每年都有人不幸摔下悬崖、掉下河沟而死亡,或被雪崩和泥石流卷走,或因在雪山上迷路而被冻死。

         

墨脱当地的学校条件非常艰苦,孩子们只能站着上课。       一面是陡峭的山崖,一面是万丈深渊,张国玖走村串户走的就是这样的山路。

  “生死墨脱路”,到过墨脱的人称“墨脱人前莫言路”,意思是说这世上再没有比到墨脱更难走的路了。考虑进出墨脱艰辛,组织上要求墨脱的援藏干部原则上可以不进县。到西藏之前,有人劝张国玖:“你一年进出墨脱一次,呆上一个月就够了,平常就在墨脱县驻林芝办事处工作就行了。”

  “援藏不为镀金,不是作秀,更不是来做客的,来了就代表深圳形象、特区干部形象!”

  “如果不进墨脱,怎么能了解那里的县情、民情和经济社会发展状况?怎么能制定出符合实际的援藏工作思路,能干什么事?”张国玖说到做到。

  头昏头痛、流鼻血、呼吸困难、睡不着觉……到林芝一周后,他忍受着内地人到西藏初期都会遇到的高原反应,喘着粗气,和其他三位援藏干部开始踏上“生死墨脱路”。

  从林芝八一镇出发,到达波密县后,进墨脱还要走140多公里山路。目前,这条唯一进出墨脱的老扎墨路路况极差,而且每年只能分季节、分路段间断通行3个月。吉普车翻越海拔4700多米的嘎隆拉山,在边抢修边走的简易沙石路爬行,每小时也不过六至八公里。路上坑洼密布,走着就像小船遭遇狂风骇浪一样摇晃,仿佛要把人的浑身骨头拆散才作罢。

  到险处,车子紧贴山崖,车旁就是万丈深渊,山崖上还不时有飞石滚下,一不小心人就被砸中,滚进咆哮的雅鲁藏布江!到了塌方路段,连在车上颠簸的“享受”也被剥夺,只能用自己的双脚长途跋涉、步步丈量。一路历经艰险,花了两整天,大家才胆战心惊地挨过险关,进入墨脱县。

  初尝“生死墨脱路”,让张国玖万般滋味在心头:“走过这条路,才发现路的艰险远超出我的想象,才明白墨脱路是名副其实的‘天路’——天啊,这叫什么路!”

  “艰苦不降标准,缺氧不缺精神”。 尽管进出墨脱十分危险和艰苦,张国玖却没打“退堂鼓”,短短两年已五进五出墨脱,几经生死考验,干起活来比在深圳工作时还更“搏命”。

  2007年11月22日,张国玖参加完县九届人大一次会议、部署全县冬季工作后,准备赶赴广东争取援助项目。当时,嘎隆拉雪山已封山一个多月了。山顶终年积雪,到11月份更是风狂雪深,人畜通过很容易被雪掩埋或者冻成雕像。

  大雪纷飞,迷雾茫茫。张国玖一行从凌晨四点多出发,徒步攀登立如刀锋的嘎隆拉雪山。此时气温最低,发生雪崩的危险最小。但山上寒风刺骨,积雪漫到了1米多深,空气含氧量不到50%。

  在零下十多度踏积雪艰难前行,随着一步一步地向上攀爬,呼啸的寒风夹着雪花越来越大,人的呼吸随着海拔的升高越来越急促,缺氧头痛,心脏也好像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一样。一路上,大家的脸变青了,嘴唇变紫了,开始迷糊起来,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全身努力,有的人一路走,一路呕。

  这一次,张国玖一行差点把命留在墨脱,留在嘎隆拉雪山上。“在云遮雾锁的茫茫雪山上,很容易迷失方向。由于积雪太厚,根本分辨不出哪里是路,哪里是山崖。我们在行走的过程中,连经验丰富的向导也为走哪条路而发生激烈争执,如果路走错了,极有可能会从山崖坠下。”时至今日,同行的援藏干部、墨脱县副县长邓春林回想起来,心里仍有后怕。

  “翻越这座雪山,即使人的体力和身心达到极限,也不能停留,更不敢大声说话,否则可能因为声波振荡山谷引发雪崩,被冰雪卷走。”邓春林说。

  克服高原反应和寒冷,承受住了体能与意志的巨大考验,张国玖和同伴历时6小时,才平安翻越雪山。

  此后第3天,在这条路上,有2名民工冻死在山上;第10天,有7名民工遭遇雪崩遇难,尸体到第二年7月份才被找到。得知这一悲剧后,张国玖给同行的援藏干部发了这样一条短信:我们很幸运、我们命大。

  生死墨脱路,是一种考验。

  今年5月,因紧急处理境内堰塞湖 张国玖乘坐部队的直升机从墨脱回林芝,在他的人生中,又经历了一次生死的考验。

  高原气候变化多端,在飞越多雄拉山山口时,遇上天气突变,飞机里云雾缥缈什么都看不见,飞行员凭着高超的技艺,几经周折才飞过危险区,比正常飞行时间长了一半。飞行员手里捏着一把汗,连说:“真危险,真危险……”

  去墨脱的路难走,县内的路更是考验人,各乡镇之间仅靠骡马驿道相通,部分村之间只有羊肠小道。

  望山跑死马,在墨脱,一点不夸张。当地民谣说:“招手看得见,呼唤听得见,走路走两天”。离县城最近的村,直线距离不到两公里,但走起来要整整一天。

  “援藏干部,心要和群众贴得更近,必须要深入基层、深入百姓当中。”刚到墨脱工作,张国玖就开始访贫问苦、走村串户、实地调研,徒步往返82公里山路,到了援藏干部从未去过的格当乡,成为近8年来首位到该乡调研的县委书记,这一次,他把腿走瘸了。

  到旁兴乡、加拉萨乡、甘德乡调研,他花了十多天,用自己的脚,徒步“丈量”200多公里,成为13年来第一个走遍全县7乡一镇的县委书记。

  其中,甘德乡离县城最远,要步行4天才到,来回要8天。许多路段是在峭壁上凿成的天险,一面是陡峭的山崖,一面是万丈深渊;遇到最窄处只有50多厘米“老虎嘴”,基本上一步一步地摸着悬崖上凸出的石头前行,当地很多人都不敢过。

  一路上,翻山越岭,风雨兼程,饿了就啃随身带的干粮,每天要走10多个小时,张国玖把脚走肿了,脚底板满是血泡,每到一地,第一件事是处理脚底的血泡,弄点白酒消下毒,穿上鞋又继续走。他在广东土生土长,在雪域高原徒步翻山的能力并不强,走完墨脱最艰辛、最危险的路,兴奋地说:“我终于出师啦!”

  县委办公室的小伙子塔杰,与张国玖走完了全程。过后他开玩笑说:“书记虽说是城里来的,干起活来有一股牛劲。以后再也不跟他下乡了,实在太累太辛苦了!”

  墨脱这地方有三个特点,就是“三个蚊子一盘菜,三个蚂蟥当裤带,三个跳蚤顶铺盖”。在墨脱小路上,人们得时时提防蚂蟥、毒虫、毒蛇的侵袭。

  每次下乡,张国玖都难免遭遇蚂蟥、跳蚤和形形色色不知名的虫子,跳蚤一咬就红一大片,虫子一叮就起一个包。

  第一次下乡,他在达木乡住被跳蚤咬了,腰部一圈抓得红了烂了;去最偏远的边境村——西让村调研,路上手被毒虫叮肿;到达西让村瘫坐在地上拉起裤腿一看,腿上多处被蚂蟥咬伤,白色的袜子已被血染成红色;旁幸乡是蛇乡,房子周围都是蛇,晚上睡觉更得时刻防范毒蛇……下乡途中,他经历了无数次的“侵袭”,落得满身尤其是满腿斑疤。

  肩负使命,开辟“脱贫新路”

  ■ 走进墨脱,心中就永远忘不了墨脱,为了尽快让一万多名门巴、珞巴等少数民族群众摆脱赤贫,走出“高原孤岛”,端上“金饭碗”,他不辞劳苦“跑路”、开发水电……将促进当地经济发展当成肩负的第一使命

 

  今年4月20日,新华社一则短消息,引起举国关注:我国最后一条通县公路——墨脱公路新改建工程奠基仪式在嘎隆拉雪山口举行。

  短短两个月过后,当本报记者近日走进白雪皑皑的嘎隆拉雪山口时,这条隧道已经掘进了500多米。工程人员在现场兴奋地告诉记者,隧道建设这一“卡脖子”问题有望在今年得以解决。再过两年,墨脱县“全国唯一不通公路县”的历史将结束!

  墨脱公路的建设,是墨脱近年来快速发展的一个缩影,其中,凝结着张国玖等援藏干部的心血。

  墨脱县年财政收入仅100多万元,老百姓基本处于赤贫状态,年人均纯收入低于1300元的人口高达30%以上……作为深圳第一位到墨脱任县委书记的援藏干部,张国玖刚到任时,摆在面前的墨脱百业待兴,让他深刻体会到肩上的责任有多大、担子有多重——

  “当你走扎墨公路翻过嘎隆拉雪山,跃入眼帘是一片破败不堪的木房子,极端穷困——这就是墨脱给所有人的第一印象,和深圳相比,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墨脱县城的规模比内地一个小城镇还小,时过两年,他还记得第一次到达墨脱的夜晚,除了冰冷的月光,就是那仅有的几点昏暗的灯光时隐时现。

  唯一和平常不同的是,当地群众听说深圳等地的援藏干部到了,都换上了节日的盛装,深情款款捧上哈达,备上青稞酒,夹道迎接,大家的脸上写满期待。

  见到援藏干部,小县城一下子沸腾起来。在冰冷的月光下,一双双温暖的手,一杯杯热热的黄酒,一颗颗滚烫的心,传递着全县人民群众对援藏干部的热切期盼,这些温暖,暖热了冰冷的月光,也暖热了张国玖等援藏干部的心。

  走进墨脱,心中就永远忘不了墨脱。墨脱的美丽,当地老百姓的淳朴和善良,还有当地的贫困落后,深深震撼了张国玖的心灵,更让他感到肩上的担子异常沉重:“墨脱百姓是守土的边民,为维护国家边境稳定作出了很大的牺牲,生活还很艰苦。和深圳相比,巨大的反差让我总感到心里堵得慌,觉得一定要为他们做点事,不然就对不起他们。”

  从那一晚开始,他脑子里都是想:该为墨脱做什么?

  思路决定出路。

  经过调查研究,他在迅速了解县情、乡情、民情和边情的基础上,提出了符合墨脱实际的新发展思路,提出了抓交通、抓规划、抓民生等“十抓”措施,重点做好关系大局的交通、能源、农业、旅游及民生等项目建设,将墨脱打造成西藏的“特色农副产品生产基地、生态民俗旅游胜地、能源基地”。

  “再苦再难,也要让墨脱人民尽快摆脱赤贫状态。”墨脱的发展蓝图绘就,张国玖就把促进当地经济发展当成肩负的第一使命:

  发展经济,从修路开始——

  封闭是制约墨脱发展的最大瓶颈。

  由于不通公路,墨脱人的衣、食、住、行,无一不透着艰辛。每年墨脱需要的五六千吨的生活物资和建筑材料,只能等到冰雪融化的开山季节,人背马驮运进。在墨脱,一只鸡要卖150元,一条鱼要卖200多元。水泥在广东约300-400元/吨,到墨脱县城,水泥卖到了2200元/吨,在最偏远的甘登乡,则卖到了8800元/吨。而墨脱年人均收入只有1000多元……

  修路,迫在眉睫。

  墨脱公路何时能畅通,是墨脱人世代期盼,也是维护国家边境安全、促进民族团结的现实需要。

   张国玖在第一时间积极“跑路”,多次向西藏自治区和交通部领导汇报,和规划设计专家沟通,陈情工程建设的急迫,努力加快工程建设进展。

  功夫不负有心人。去年冰雪消融之季,手持铁镐的筑路大军开进嘎隆拉雪山口,墨脱人的公路梦取得突破性进展。在山隘口,开始传来令墨脱人期盼多年的修路丁当声。

  “墨脱公路是我们墨脱人的生命路、幸福路、致富路。随着道路建设的推进,我们的梦想正逐步变成现实!”当地群众兴奋地告诉记者。

   发展经济,从解决温饱引进先进的生产方式开始——

   砍伐树木,烧一片山地,在灰烬中埋下种子,等待庄稼的自然生长……在墨脱,原始的刀耕火种生产方式还大面积存在,不仅生产力低下,农牧民的粮食不能自给,两万余亩的刀耕地对生态环境造成了极大的破坏。

   看着农牧民家中空空的粮仓,望着漫山遍野的疤痕,见到墨脱地质灾害频发,张国玖心急如焚。

   如何解决墨脱的粮食自给和生态保护这两个大难题?他在苦苦地思索着、谋划着。

   经过调研,他发现,墨脱的水稻种植条件良好,但品种老化,耕作技术落后,亩产低。而农牧民有消除刀耕地的愿望,如果能提高墨脱的水稻单产,满足粮食需要,消除刀耕地就迎刃而解。

  于是,他带领县委、县政府一班人,开始实施逐步消除刀耕地的计划。这是改变墨脱历史,甚至是改变中国农业史的一项计划,他们一方面大力引进水稻良种,引导农牧民改进耕作方法,着力提高水稻产量;另一方面采取多种措施,鼓励农牧民减少开垦刀耕地。

  为此,他从深圳引入了15个超级稻品种在墨脱试种,并派农业技术人员到深圳市龙岗区农科中心学习水稻技术。这项实验成功后,墨脱的水稻产量有望从500斤/亩,提高到800斤/亩以上,实现粮食自给,解决老百姓的基本生存问题。

  记者近日行走墨脱县城周边,发现刀耕火种的耕作方式正日渐缩减。目前,墨脱46个村庄中,已有18个村庄停止开垦刀耕地。若干年后,刀耕火种这种大规模原始落后的耕作方式,将在墨脱消失。

  发展经济,从开发当地优势资源开始——

  “墨脱虽然仍较落后,但它绝不是贫瘠的不毛之地。相反,墨脱资源禀赋独特,发展潜力巨大,是一块难得的宝地。”
  
   对墨脱的发展,张国玖有另一番新认识:墨脱的森林覆盖率高达78.5%,森林蓄积量列全国各县之首;墨脱保持着最原始的美丽旅游资源,举世闻名的南迦巴瓦峰、雅鲁藏布大峡谷和雅鲁藏布江大拐弯均属世界顶级景观,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使得墨脱的水力资源有着巨大的利用价值,根据长江水利委员会的报告,流经这里的雅鲁藏布江可利用发电量是三峡电站的2至3倍,是个天然的“金库”。

   墨脱有极为丰富的水电资源,却藏在深闺人未知。虽然墨脱水电开发是较长远的事,但张国玖义无反顾地开始推动这项工作,忙于“触电”。

  在大小会议上,只要逮到机会,他都要当起“推销员”,向外界推介墨脱丰富的水力资源,并多次向自治区向巴平措主席、主管水利工作的次仁副主席和水利厅领导汇报,呼吁上级将开发墨脱水电资源提上议事日程。同时,他积极联系深圳企业中广核能源开发有限责任公司到墨脱,对墨脱的水电资源作调查,为墨脱的水电资源开发作规划。至此,墨脱水电开发工作终于起步。

   “如果墨脱人能够端上了水电开发这个‘金饭碗’,墨脱的发展就会有好戏了,就能够彻底摆脱贫困!”张国玖充满希望地说。

   墨脱,即将“脱”掉中国唯一不通公路县以及刀耕火种原始生产方式这两顶落后“大帽”;老百姓有望端上水电开发这个“金饭碗”……如今的墨脱,正在蕴育各种各样让人期待的希望。

   墨脱,这朵曾经“隐秘的莲花”,即将发生脱胎换骨的变化,绽放出夺目光彩。

   牵手两地,架起“帮扶天路”

   ■ 墨脱很远,与深圳遥隔万里。墨脱也很近,两年来,他架起了深圳和墨脱两地一条无形的帮扶“天路”,将深圳的新思路、新观念带到墨脱,让墨脱的发展迎来“深圳速度”

 

  墨脱很远,与深圳遥隔万里。墨脱也很近,在深圳无私的对口援助下,在援藏干部的牵线搭桥下,这段“天路”正逐渐缩短,两地紧紧联系了在一起。

  两年来,深圳人和这片高原孤岛心心相印,两地人的心前所未有地贴近。墨脱的发展,已经深深铭刻上深圳的烙印。

   数据是最好的佐证:

   ——两年来,落实援藏资金4300万元,是墨脱上一批援藏的两倍,超过墨脱上两批援藏的总和。

   ——第一批援藏基建项目于2007年11月开工,2008年5月完工,是广东省第五批援藏最早开工、最早完工援建项目。

   ——截至目前,已实施援藏项目70多个,涉及市政建设、新农村建设等多个领域,投入到墨脱的城市建设、改进农牧民生活、医疗和教育等各个方面。这些项目的实施,改善了当地群众的生产生活条件,提高了群众的生活质量,为当地快速发展输入了新鲜“血液”。

   ——在积极争取财政性援藏资金的同时,积极争取社会各界对墨脱的支持,援助墨脱的社会资金已突破1000万元。

   ……

  这是张国玖的一份简要援藏“成绩单”,而每一个援藏项目、每一笔援藏资金,背后是深圳人民献上的一份爱心。

   承载着深圳人爱心的涓涓细流,正汇聚成奔涌的江河大川,跨越万山,奔向墨脱。为了帮助墨脱贫困家庭,一项由墨脱县委与深圳联合主办的“一米阳光道路 两家对口结亲”活动,目前已帮扶贫困家庭297户,实现了深圳爱心家庭与墨脱家庭“一对一”帮扶,缓解了墨脱贫困家庭的生活困难,拉近了墨脱各族人民与深圳人民的距离,墨脱贫困家庭深切感受到了深圳家庭的深情厚谊。

  正是有了这样一批又一批资金和项目落户墨脱,一项又一项无偿的资助从深圳的市民、企业、机关汇聚到墨脱,汇聚成强大的帮扶力量,让墨脱的发展迎来了“深圳速度”。2008年,墨脱地区生产总值比上年增长13.82%,财政收入比上年增长19.4%,基建类固定资产投资增长38.54%。

   高原孤岛,心不孤单。这一切,让张国玖经常感叹:我不是在孤军作战,我身后有着强大的“大后方”,那就是真切关注西藏发展的深圳市委市政府和全市人民。援藏干部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没有家乡深圳作坚强后盾,我微不足道……我唯有怀着一颗报恩的心,回报组织和社会给予援藏干部的厚爱和温暖。

   两年里,深圳援藏干部留在墨脱的,绝不仅仅是这些有形的项目。

   “引进资金和技术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引进新的观念和做法。”作为从深圳来的干部,张国玖把深圳改革创新、务实进取、无私奉献的城市精神带到援藏工作中去,把“特区人”的新思路、新观念与当地相结合,把对口支援的优势与当地的发展优势相结合,推动墨脱的发展。

   为实现“让世界走进墨脱,让墨脱走近世界”,张国玖在第一时间建起了另外一条神奇“天路”——进藏仅1个月,在深圳市政工程设计研究院的帮助下,墨脱县政府网站就建成开通了。

   在不通路、不通邮、没有报纸杂志的墨脱,这条以前墨脱人想都不敢想的神奇“天路”的铺就,把墨脱从地处偏远、交通不便、信息闭塞的“穷山沟”,推介到了信息高速公路上来,向世人展示她“与世隔绝”的艳丽。当地干部感叹“我们亲眼见识了深圳速度和精神”,更被“特区人”的精神、作风、思想、观念所深深折服。

   在墨脱县教育局局长桑阿曲杰的长期印象中,多年来,墨脱群众的牲畜没有实现圈养,鸡瘟、猪瘟还无法控制,大家住的是破旧的木屋,常年柴火不熄,在这样的居住环境中,群众的身体健康根本无法得到保证。还有,大家观念守旧,市场经济意识不强,当地人要从长期以来封闭的思维方式中脱离出来,适应现代社会,这需要经历一个艰难的心路历程。

  “援藏干部带来新思路、新观念,对墨脱干部群众的触动非常大,我们的变化真的非常大。以往家畜都是放养,经常发生疫病,一死就一片。张书记到墨脱后,马上在县里推行圈养。刚开始,我们都不理解,后来才知道这样可以避免互相传染,而且在人员居住相对密集的县城采取这样的措施,对我们居民的健康也有帮助!还有倡导商业,虽然鸡蛋还是卖3元一个,一只鸡要卖到150元,但至少现在有人拿出来卖了,以前根本就买不着,大家都是自产自给!”桑阿曲杰发自肺腑地说。

  “扶贫先扶智”,在大力加强经济援藏的同时,张国玖更加注重智力援藏,“引进来”、“走出去”,把深圳的“智力”移植到墨脱,带动当地观念更新,进而以观念带动当地社会经济的全面发展。

  墨脱是一块待开发的处女地,处于大发展前夕,规划先行对墨脱有特别重要的意义。“引进来”,在张国玖多次登门造访下,深圳的市政建设、规划、卫生、旅游等专家组先后到墨脱考察,为墨脱制定长远的农业、旅游等发展规划和相关的援助计划。

  “搞规划吃力不讨好,干吗要花那么大力气去干不能立竿见影出政绩的事情?”刚开始,当地干部有些不理解。

  “墨脱的规划,要立足当前,放眼长远,至少要管15年以上。墨脱公路一旦通车,墨脱将会迎来有史以来最好的发展机遇,但我们不能急功近利只顾眼前利益,更要防止出现以破坏生态环境为代价的‘大开发’。”张国玖语重心长地做思想工作。

   “援藏干部任期也就短短3年,他却为墨脱想得那么远,让我们自愧不如。”翻看着一本厚厚的“墨脱县发展规划”,墨脱县委组织部长雷振鹏动情地对记者说。

  人才是支持墨脱发展的基础,张国玖相信,这会使墨脱“改头换面”。在他的“牵线”下,深圳市卫生局派出的专家医疗队进入墨脱,进行传帮带,帮助墨脱改善医疗技术水平。在引入更多先进地区新理念、新思路的同时“走出去”。到去年底,墨脱已有60余名干部前往深圳参加医疗卫生、行政管理和信息技术等方面的培训,通过学习培训,开阔了视野,掌握了新的工作方法,回到墨脱后成为各项工作的开拓者。下一步,将有更多的干部到深圳参加领域更广的培训。

   截至目前,深圳投入到‘智力援藏’方面的资金已超过350万元,丰富了传统经济援助的内容,提高了墨脱社会经济发展的起点。援藏工作实现了从单一的项目、干部援藏向综合性的项目、人才、技术、管理援藏的转变,走出了一条力度大、领域宽、造血功能深化、发展后劲增强的新路。

  此外,张国玖还根据当地的实际情况,开始制定中长期的援建计划,并且争取由深圳长期对口扶持墨脱。对口支援战略,为墨脱新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墨脱,这朵长在雅鲁藏布江旁的“雪莲”,正在不断吸收深圳送过来的“营养”,绽放迷人的风姿。

   “奔不拉”,洒下“爱心一路”

   ■ 在最偏远的墨脱乡村,他千方百计把温暖送到少数民族农牧民心窝,洒下援藏干部的一片真情,洒下深圳人民的深情厚谊,留下了一桩桩感动“高原孤岛”的真情故事,被群众誉为深圳派来的“奔不拉”(藏语“好干部”)

 

   墨脱是一个以门巴、珞巴族为主的少数民族边境县,由于地处边境地区,具有地缘上的特殊意义。

  张国玖每到一个村庄,通过走访群众、实地查看、召开座谈会等形式,了解社情民意,协调解决农村经济社会发展中遇到的问题与困难,促进边境稳定。

   “到了墨脱才知道什么叫‘一贫如洗’,即使在县城周围,许多农牧民家徒四壁,吊脚木楼里仅有的电器,是一盏15瓦的灯泡。贫困村的人家,全部家当卖不了100块钱,有的衣不遮体,有的身患重病……”

   张国玖是硬汉子,与恶劣的环境“正面交锋”,他没有退却,硬是咬牙挺了下来。而每次下乡探访农牧民家,却忍不住一次次潸然泪下——

   背夫,是墨脱的主要职业。旁辛乡西登村的背夫贡桑德前,2006年2月在背运物资途中露宿山崖边,因半夜路人突然经过,身边骡子一个劲地乱踢乱跳。原本熟睡的贡桑德前急忙上前想拉住缰绳,谁知受惊的骡子朝他蹬来,为了避闪不慎跌下40米悬崖。经抢救,他保住了性命,却不幸被截去两腿。

  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令他丧失劳动能力,一家5口生活陷入困境,家庭的负担完全落在身体状况本来就不好的妻子嘎玛措姆身上。为了维持生活,照顾瘫痪在床的丈夫、年迈的老母及两个年幼的孩子,嘎玛措姆起早贪黑,不停地忙着地里家里的活,还要像男人一样去背运。即便如此,也无法维持家庭的最基本生活。

  贡桑德前平常大小便失禁,家里长期弥漫着恶臭。张国玖下乡时,村干部担心“县里来的大领导”受不了,建议不要去他家。

  听说贡桑德前的困境后,张国玖二话没说,直奔他家。到了贡桑德前简陋的家,推开门,眼前的贡桑德前,正有气无力地躺在一张狭小的床上。“我是深圳来的援藏干部,专程来看你。”张国玖对贡桑德前嘘寒问暖,叮嘱村干部平时多关心贡桑德前一家。临走时,张国玖掏出慰问金,塞到他手中,并告诉贡桑德前,今后每年拿出个人积蓄,资助其生活费2000元,帮助他渡过难关。

  这一切,对淳朴的贡桑德前来说就像做梦一样。见到“县里来的大领导”好比亲人一样关心自己,贡桑德前和妻子激动得热泪盈眶,一声声“扎西德勒”,道出了雪域同胞对深圳援藏干部无尽的感激之情。

  洒下一腔真情,温暖一方百姓。“宁愿自己跑腿,不让群众受累;宁愿自己吃苦,不让群众痛苦”。像贡桑德前这样每年资助2000元的困难家庭,张国玖总共资助了5户。而他在这两年,倾情倾力为当地农牧民做的一桩桩一件件好事,就连经常和他一起下乡的墨脱县工作人员,也很难统计。

  达木乡9岁女童次珠卓玛患有先天性唇腭裂,因家庭困难一直未能治疗,孩子因残疾而抬不起头,本该快乐的童年蒙上了阴影。张国玖得知后,联系到中国红十字会,次珠卓玛很快前往拉萨进行唇腭裂修补手术治疗,康复出院后,孩子的脸上又绽放出天真的笑容。

  在加拉萨乡增久村,张国玫遇见了一个叫平措的珞巴族5岁男孩,小孩走路一瘸一拐,撩开他的裤子发现,小孩的右腿膝关节肿起拳头大的一块。

  平措是贫困户普次的儿子,母亲患肺结核病逝后,与父亲相依为命,父子俩借助在乡政府的一间仓库里。虽然身有残疾,平措却十分懂事,不仅能照顾自己,还帮助父亲干家务。

   得知小孩患病已有几年,乡卫生院诊断不出是什么疾病,孩子家里穷,没钱到县医院看病,所以一直没有治疗,张国玖当即让人送到县医院。后来,得知县医院治疗不了,他又想方设法联系山外的大医院。今年开山季节,从来没有走出墨脱的平措,将走出大山治病。

   ……
 
   在墨脱下乡,医疗卫生最牵动着张国玖的心。他到墨脱时,县人民医院能开展的最大手术是切除阑尾,遇到稍复杂的疾病,只能转送波密县医院或地区医院,但因交通制约,往往耽误病情。由于交通不便,墨脱百姓生个小病的代价,可能是付出生命。

   墨脱的妇女,生孩子得实行严格意义的“计划生育”,即择时怀孕,将预产期定在7、8、9月这个开山时节,以便外出生产。否则,就是身怀六甲的孕妇,出去看病也照样要冬天翻雪山。挺着大肚子翻雪山是危险的,但留在墨脱简陋的医院里生产更危险。急重症患者,如果道路塌方交通中断,只好将命运交给上天。

   在甘德乡,张国玖听过这样一个故事:一位叫央红的产妇生孩子,疼了一天还生不下来。半夜3点多,产妇的母亲找乡党委书记,说快不行了,请他过去看看。乡党委书记去了,可他不是医生,能做的,只是安慰产妇和她的家人。

  这个活生生的事例,让张国玖很震撼:在广东农村,虽然有的产妇在家生孩子,但有经验丰富的接生婆接生。墨脱没有接生婆这个行当,村医、乡卫生院的医生也不懂接生。为改变这种状况,张国玖随即要求卫生部门组织所有县、乡医疗机构的女医生、女护士参加接生培训。在深圳医疗队的帮助下,县医院新开设了妇产科,多年困扰墨脱产妇生产问题,开始得到解决。

  除了医疗卫生,教育也成为张国玖的一块“心病”。在下乡时,他见到不少教室破旧昏暗,课桌、板凳“缺胳膊少腿”。得知加拉萨乡小学学生住宿紧张、格当乡小学缺食堂、米日村小学教室已成危房、加拉萨乡卫院用房紧张,他立即通过各种途径筹集了近百万元修建这些项目。

  为解决贫困学生上学难,他动员社会力量,为墨脱教育事业筹集了近500万元的资金和物资。今年,深圳市光彩事业将动员企业为墨脱捐助300余万元,用于修建幼儿园,墨脱没有学前教育的历史即将结束,墨脱的教育体系将得到完善……

  这一切,把阳光般的温暖送到墨脱同胞的心坎上,感动了当地朴实的门巴、珞巴族群众。在墨脱,提起张国玖等援藏干部,群众总会跷起大拇指,不停地称赞“雅古度”(藏语“非常好”),称赞是深圳派来的“奔不拉”(藏语“好干部”)。

   西藏自治区区委书记张庆黎等当地领导,对张国玖等援藏干部的工作这样评价:“深圳的援藏干部没有辜负深圳人民的重托,是好样的!”

   情系高原,矢志“援藏之路”

  ■ 三度申请援边,矢志援藏意志坚,作为援藏干部,舍小家为大家,来到遥远的墨脱,拂之不去的,是对亲情的牵挂,对家人的愧疚,他将这些深藏在心里,用实际行动谱写了一曲无私奉献的援藏之歌

   纯美雄奇的青藏高原,令多少人神往。

   然而,路途险远和高原气候,又令许多人视西藏为畏途。高原上氧气稀薄、气压低、生存条件恶劣,不少旅游者甚至对高原反应谈虎色变。

   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中,援藏干部一呆就要3年。

   来墨脱前,张国玖担任市劳动保障局调研员,有舒适的生活环境和工作条件。他的亲友们感到不可理解:深圳条件这么好,何必远离家乡和亲人,奔赴万里之遥去受那份苦?

   张国玖曾三次申请援边:2003年,首度申请援疆,因当时原劳动局和社保局合并等因素,没有成行;2004年,他申请援藏并通过体检,又因局里需要他牵头组织修改完善劳动工资和欠薪保障方面的法律法规而未能成行;2007年,他三度申请才成行。

  从南国之滨到雪域高原,从繁华的深圳到贫穷的边陲,从改革开放的最前沿到偏远闭塞的墨脱工作,“万里迢迢相援”,图的是什么?这正是张国玖时常思考的。

  “援藏,不是图名,也不是图利,图的是尽一种义务和责任,为祖国边远贫困地区群众实实在在干事!”

  理想是一个人不懈的追求,信念决定一个人努力的方向。张国玖出生在一个“老革命”家庭,父母是解放战争时期参军的老党员,家长的言传身教深深地影响着他。刚上大学,父亲写给他的来信中提到:“人若不知报国,生不如死。”这10个字,令他至今无法忘怀,激励了他的报国情怀。

   大学毕业后,在深圳这块改革开放的热土工作近20年,特别是长期在市劳动保障局的磨炼,更是培养了他务实进取、责任心强、乐于奉献的特区干部精神。

  “在市劳动保障局工作期间,张国玖参与制定的《工资支付条例》、倡导的企业社会责任等工作,在全国都有一定影响力。”刚开始,市劳动保障局局长管林根有点舍不得手中的“爱将”离开,而正是两年前张国玖二度申请援藏时,写给市劳动保障局党组的一封请缨信,深深打动了他。

  张国玖在信中有这样一句话,表达了内心深处对援藏的渴望:“我对援藏的渴望,正如一位战士对上前线的渴望。援藏是我实现报国理想,实现人生价值的一个好机会;到祖国最边远最艰苦的地方去施展自己的抱负和才华,一直是我一生的夙愿和追求。”

   矢志援藏意志坚。“援藏只有3年,时不我待啊!”对于援藏,张国玖心中有一种紧迫感,觉得每一天都很宝贵,特别制订了“援藏倒计时工作安排表”。两年来,他坚持制订“月计划”、“周表”,基本没有“双休日”,没有专程回深圳休假,全身心扑在工作上。同事们说他是“拼命三郎”,“在他的世界里,除了墨脱还是墨脱”。

   截至目前,张国玖是广东省第五批援藏队在藏工作时间最长的援藏干部之一。长期在高寒缺氧的高原奔波、劳累,他的心肌变肥大、记忆力明显衰退,还染上了慢性咽炎,一直咳嗽不停。好几次,他在广东感冒未愈,就立即进藏——在内地感冒咳嗽是“小菜一碟”,可是在高原却有可能成为致命的杀手。

   作为援藏干部,还有一件比自己生病还难受的事,那就是家人团聚难,尤其是亲人需要的时候,自己却远在雪域高原。

   2007年7月,张国玖首次出发援藏时,是在深圳北大医院的病房跟76岁的老母亲道别。当时,他年迈的母亲患有心脏病,又疑患上肠梗阻,正准备动手术。

   “孩子,你出发时我不应该生病,你就放心地去吧,公家的事耽误了不行。”病房里,老母亲怕张国玖担心,强忍着眼泪,贴心地劝他。

   在这个节骨眼上,想到不能厮守在老母亲膝前尽孝,不能陪在老母亲身边说说话,张国玖心里充满了深深的愧疚之情,但使命感使他抑制住复杂的心情。就在家里最需要的时候,他将孝心深藏在心里,带着亲人的无私支持,在家人牵挂的目光中奔赴墨脱……

  “作为援藏干部,来到遥远的墨脱,拂之不去的,是对亲情的牵挂,对家人的愧疚。”在西藏,张国玖只能强忍住对母亲、妻儿的思念,在电话中安慰家人,报个平安。

   墨脱近年才通手机,通讯状况差,移动信号站和网络信号站时常出问题,导致全县和外界完全失去了联络,“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有一次,张国玖长达十天无法与家人取得联系。妻子刘新红很担心,吃不下,睡不着,不断打电话到墨脱,却总不能接通。当电话终于接通的那一刹那,她只说了一句话:“你没事吧?”接着,就是强抑着的哭声。

   “结婚十多年,我太了解他的个性。决定了的事,拉着一头牛去劝也不行,拗不过他,只好‘放行’。”尽管理解支持丈夫援藏,可一说起墨脱,刘新红还是心里放心不下,“万一他在路上有个三长两短,我和孩子、母亲怎么办?”

   张国玖进藏两年,妻子不止哭过一次。家庭重担,平常,张国玖是顶梁柱,什么事情都是他“做主”。如今,他把担子撂下去西藏了,母亲年近八旬,需要照顾;儿子面临升学,需要督促……瘦弱的妻子挑起了全部重担,感到适应不过来。

   时隔两年,张国玖还清晰地记得,自己首次要上路进藏,妻子帮忙收拾行囊时哭了……最近的一次,是她打电话哭着说:孩子打球不小心摔断了手,写不了作业,怎么办?

   两年来,张国玖陪伴亲人的时间屈指可数。丈夫进藏,家里显得空空荡荡。作为妻子,刘新红理解:你没有时间回家,那我就带小孩去西藏看你。2007年底,饱尝思念与牵挂之苦的刘新红,带着孩子来到林芝,看着丈夫黑红浮肿的脸,她心疼得直掉泪。

  见到家人来了,张国玖很高兴,可每天在外工作忙碌,没有多少空闲时间陪伴,只好把家人“晾”在住所里,拉萨等地的美景,妻子和儿子至今只能在脑海里勾勒。让一家人感到最幸福的是,有一天晚上,家人围在一起看星星,“当时,看着满天的星星包围着我们,真的感到很幸福!”刘新红回忆。

   去年7月,刘新红干脆带着孩子,在开山季节跑到墨脱找张国玖。“一路上我吓死了,坐在车里看到一眼望不到底的悬崖峭壁在车轮边掠过,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总是下意识地抱着小孩将身体向靠山的一边挤,生怕一个颠簸把人甩到奔腾的雅鲁藏布江。”

   由于正值雨季,刘新红来回都遇到塌方,司机为了搬掉挡住去路的大石头,指甲都掀掉了,让她至今仍愧疚不已。墨脱夏天热,蚊子密密麻麻。这趟墨脱之旅,她带回来的“纪念”礼物,是被蚊虫叮了几个大血包,回到深圳两周仍没好。

   张国玖在藏不知疲惫地为墨脱的建设奔忙,回到深圳也马不停蹄地为墨脱的事业奔波。去年,他回深圳呆了短短一个月,为了筹措援藏资金,他恨不能将一天当作两天用,马不停蹄地往省里、市里跑,为了一个项目多方游说、为了一笔资金到处求人……最终落实了大量援藏项目和资金。

  这段时间,他先后见了近百人,工作备忘录足有42页、两万字。一些看过备忘录的同事感慨:“你都快变成一个工作狂了。”他开玩笑说:“短短一个月,见了近百人,都快成社会活动家了。3年援藏,别的长进不说,厚着脸皮去筹钱,‘化缘’的本事肯定进步了。”

   对此,有人不理解:“深圳每年财政都安排了不少援藏资金,你何苦这么奔波求人?”

  “谁不想安享天伦之乐,厮守在家人身边,可不行啊。”他说,墨脱基础太差,要做的事很多,援藏资金翻几倍都不够。况且,深圳是爱心之城,我有责任让更多的深圳人知道墨脱,知道中国还有这么一个艰苦美丽、极具发展潜力的地方,让更多的人向墨脱伸出援助之手……

  援藏,失去了很多温馨的家庭生活,张国玖却无怨无悔。“在援藏干部的心头,有两种情感沉甸甸:一份是思念,一份是奉献。”回首两年来的援藏工作和生活的一幕幕,他深情地给记者讲起了一首墨脱人非常熟悉的歌谣——《墨脱情》:“也许你不会理解此刻的我,我在墨脱是多么艰苦,既然已经选择我就无怨无悔,希望你在远方为我祝福……”

   这首歌曲的背后,是一个凄婉的真实故事:一位大学生毕业后,志愿到墨脱工作,进去后大雪封山,连电话都没有,阻断了他与女友的联系。等到第二年冰消雪融,大学生出去了,可昔日的女友已成为别人的新娘。回到墨脱后,他感情萦怀,一首首深情的歌汩汩而出,《墨脱情》就是其一。

   这首歌在墨脱干部群众中,人人耳熟能详,张国玖也非常喜欢。感同身受的他说,“和长期扎根墨脱的同事相比,和长期在雪域高原上默默耕耘,无私奉献青春甚至生命的人相比,我这点付出又算什么?”

  “雪白的哈达纯洁着援藏干部的心灵,神圣的事业在向我们挥手召唤……”记者发稿时,张国玖刚从拉萨结束西藏第一期援藏县委书记培训班,正如这首《援藏之歌》所唱,在雪域高原的召唤下,再过几天开山季节,他将再次踏上“生死墨脱路”,续写自己的援藏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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